周六,沉寂了许久的高四班同学群,再一次热闹起来。
原本大学毕业后留在广州、经常聚聚的高中同学,今年因广州疫情突然紧张各自为圈,老老实实上班,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小地盘。上周宣布广州全面解封,加上苏同学自毕业30多年后重新找到组织,以番禺五虎为中心的一众人便又蠢蠢欲动了。
男人,似乎是无酒不欢,爱酒的程度随着年龄渐长。白酒、红酒、西洋酒,甚至是啤酒,轮番轰炸……本场聚会,佛山的陈同学,带着上好的茅台和红酒,而番禺五虎的地盘永远都不会缺失的洋酒,开始了酒的比拼和青春的回忆。
这次大家晒出了不少大学期间的老照片,说是帮助30多年未见的苏同学好好地回忆回忆。在白云山上、在沙滩里、在丹霞山的索道旁、甚至是在一片狼藉的旷野中。丢掉了学习的压力、成绩的对比、老师殷切而严厉的目光。一群天之骄子,一张张青春的面庞,一幅幅灿烂的笑脸,丢掉了青春的羞涩。少年和花儿,肆意地绽放着。背带裙、列宁装、白衬衣,时尚的元素永远都在。那个年代,合影中竟然还有一台录音机,想象着二十多位少男少女,跟着录音机,唱着《二十年后再相聚》、《光阴的故事》,吹着口哨,走在白云上的大道上,是怎样青春飞扬的一道风景。
对自己的母校,每一个人都有挥之不去的情节。当年学校是韶关市重点中学,尤其是高中阶段,学生们是各学校的拔尖者。除了文科班,理科班均是男生多女生少,且少有往来。但却少不了私下谈论某某数学好,某某英语拔尖,某某是班主任眼中的红人,某某的画很不错,某某的歌唱的好,某某国防知识丰富异常……少男少女之间,或许有丝丝好感,但却不似现在大胆表现。因为对于每一位同学,到了一中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考一所理想的大学,为自己为家人。
班上那会男生多女生少,学霸大多是男生,女生唯有曾文(保送到华南工学院)和杨文果(考到华南工学院)。我那会自认为初中能够继续考回一中,起先是有些优越感的。不久后眼见自己成绩慢慢地排在中间,甚至中下,便不断暗暗使劲。无奈比起那些学霸,且学起来轻松无比的同学,无论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之下唯有仰视。因成绩始终在班上中间水平,于是倍感挫败,连话语都少了许多,只能将一切落在笔尖,留在日记里。在那个读书是唯一、应试教育、只看成绩的年代和学校,或许与我同样被压抑,自尊严重受挫的还有许多许多。
如今翻看从前的日记,才发现不是自己不够努力,是当年太爱看小说,太贪玩,实在是没有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高中两年,几乎走遍了住宿生同学家,也多次邀请同学到我们大院来玩;参加了班上组织的金鸡岭之旅(坐了一晚火车,爬了一天的山,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冰柱);沙胡公园郊游和划船,玩的不亦乐乎;还有班上十一活动的交谊舞会和操练;(高中男女同学甚少交流,起初拉手很是扭捏,想想双方应该都是小鹿撞心般激动吧)学校的体育运动会,我参加了800米接力,接棒时摔了一跤,获得了名次;照片还有锅碗交响曲的春游场景……
2015年9月18日,高中毕业30年,年级举行了大聚会。四个班100多师生从各地赶来,见面后很快便融为一体,叙说当年同学情。当年默默无闻、话语不多的学渣们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吐露心声,发泄当年老师们的偏袒和学霸们的自以为是了。
班上考上北大、清华、复旦等著名学府,让老师引以为傲的学霸们,走上社会却是平平常常,还有的不知何原因销声匿迹了。有的人经历了人生的巅峰,也学傻了自己,慢慢地脱离社会、远离同学。大都中间的孩子,甚至被老师视为学渣的孩子成了社会的中流砥柱。
人生有多少个30年,同学期间的好感和差评,随着时间的洗刷都已淡忘。岁月是把杀猪刀,岁月也是沉淀剂。纵然两鬓斑白、发福变形,同学的你我,归来仍是少年般欢喜。每个阶层都有属于他的笑容和从容,学霸也好、学渣也罢,让我们不再纠结过去的辉煌、现在的平淡,不再计较过得好不好,混的好不好,多聚聚,珍惜现在,感恩拥有的过往和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