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长恨歌》,都会想到白居易的那首长篇叙事诗,叙述了唐杨二人的爱情悲剧。而这部《长恨歌》,同样是悲剧,却讲述了一个上海女人长达四十年的感情经历。笔调冷峻幽默、细腻动人的小说,瞬间把我带回到了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的上海弄堂,有时眼花缭乱,又一时唏嘘不已。
主人公即王琦瑶,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儿。中学生王琦瑶因一个偶然的机会参加了上海小姐的的竞选并获得了第三名,人称三小姐,由此展开了她锦绣炯尘的传奇一生,也是凄迷的悲剧一生。
出生在物欲横流的大上海,又正值于社会动荡不安之际,市侩的母亲和惧内的父亲,这一切的成长环境深深地影响了王琦瑶的性格养成,利益至上与爱慕虚荣为她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荣获三小姐后,王琦瑶与国民党大员李主任结识于百货楼的剪彩典礼上,作为外室住进了隐秘的爱丽丝公寓,独守空房与享尽浮华并存,最后李主任的空难身亡结束了这一切物质享受。就如她外婆想的,这孩子的头没有开好,开头错了,再拗过来就难了。在邬桥避难一阵后,王琦瑶又回到了上海的平安里,在这里经历了宅心仁厚全付真情的照相师程先生、细致善解人意但孤独没前途的毛毛娘舅康明逊、前沉迷怀旧幻境后重新回归现实的老克腊,每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都在她的心田上留下深痕。福于三小姐,祸于三小姐,最终王琦瑶因金条被熟人杀害,碧落黄泉。
作者王安忆,凭借1996年发表的这篇代表作《长恨歌》,获得了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王安忆以空间叙事手法搭建的象征世界,淡化了作品的情节线索和人物性格发展的内在逻辑。每一个空间都对应着一段故事的发生:上海弄堂、爱丽丝公寓、邬桥、平安里……
“要依了他的心,是要走出去的,可他的身子却太弱,经不起那大世界的动荡,到了还是退回邬桥。于是,他觉着自己也成了那世界裁剩的边角料,裁又没裁好,身子裁在这里,心却裁在了那里。”
“在上海弄堂的屋顶下,密密匝匝地存着许多这样的节约的生涯。有时你会觉着那里比较嘈杂,推开窗便噪声盈耳,你不要怪它,这就是简约人生聚沙成塔的动静。”
“像这样有老虎天窗的弄堂,也有些不同凡响的心曲,那硬是被挤压出来的,老虎天窗就是它的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