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言志,歌缘情。心志和情怀的表达必然会产生真挚的美,因此诗意更多的是由“真”带来的美。
对于“真”的表达,诗歌与散文小说不尽相同,它更借助于我们的想象力,所以说,那些美得动人的诗章大都是被语句俘获的想象,是被意象和通感转化了的想象。而诗人是最善于放逐想象的,连同他们的情绪、思想和生命经验,这些闪烁而真切的“可能”飞翔起来就是律动不已的词章。从古代的诗经、汉乐府、唐诗宋词,到近现代的新诗,凡是让人交口称赞的诗歌都与真切而美好的“意境”有关,特别是那些让我们拍案叫奇的意境,都是美妙绝伦的。“窈窕淑女”、“路漫漫其修远兮”、“孔雀东南飞”、“落霞与孤鹜”、“银河落九天”、“千里共婵娟”、“小桥流水人家”、“我想在地上画满窗子”……因此说,美是诗歌的首要,真是诗歌的必要。
从古至今,诗人就用极大的热忱散布着有关生活、有关生命、有关世界和人类的想象,甚至借助多重的视觉和听觉塑造了唯美的真挚的奇特构想,或高拔,或隽丽,或深笃而永久。于是,诗意的诚挚被读者理解为炽热、浓烈、细密和浩然,是人世间的真善美。辽阔而丰满的爱,坚定地拓展了诗歌文本的精神向度和审美空间,因此让人心怀激越、肺腑浩荡、情思缱绻而绵远的不是词句本身,而是其中所蕴涵的诗意……
诗意是广阔的,这种广阔大于等于我们的心灵。有关命脉的每一次碰撞与隐忍、疼痛与欢悦、消逝与悸动都可以被诗句认可并收藏,所以说,诗意的广阔必须感念这样的认可和收藏,而生活和生命也需要诗意。
在洪荒之年,人类用躯体裹挟着美好或丑陋的精神意向,甚至借助上苍的叩问和考量,自以为是地解放生理意义上的灵魂与智性,结果是一败涂地,痛苦与悲戚依然紧随其后,所以诗歌出现了,一如开辟鸿蒙,缪斯有了暗示,风雅有了开端……是诗意教导了我们,并给予我们一种排列世界的法则和美好向度,自由而从容地收纳一切又表达一切真善美。
今天,与大地休戚相关的人们依然信奉着诗意,她的存在等同神明,关注灵魂,更呵护生命。我们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不可能抛弃岁月的诗意,那些坚定而细密的句子如同无以穷尽的风云,或从下而上,或从上而下,形成了磅礴的星辰群落,并闪烁出人性的光华!是的,也只有诗意能够最大限度地收纳和表达人世间的足音和心声。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善的、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