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中国灭亡,除非湖南人死光;要想湘军灭亡,除非竿军死光。”这句源自左宗棠的话道破了湖南人的血性和骁勇。都说湖南是南方的“北方人”,而湘西就是湖南的“北方人”。竿军又称“竿子营”是源自元朝的湘西地方武装,现在是湘西籍军人的俗称,数百年来一直以“勇猛”出名。
湘西十万大山,是土家、苗、白、侗等多个少数民族集聚地。“湘西人血性生猛,男人白酒低于一斤会被人笑成大姑娘。湘西人不吵架,直接开干!不是赤手空拳地干,而是操着家伙干!”这是我湘西妹夫的原话。
说来惭愧,我在湖南地头生活了30年,却从未去过湘西。现在,借调到开发中心,同事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各个分行,在工作之余每每谈及各自家乡有各种名胜古迹、名山大川时,张家界成为首当其冲的热点。天门山、天子山、袁家界、金鞭溪、宝峰湖、黄龙洞……这些连很多外地人都耳熟能详的景区,对我来说并不熟悉。我只能唏嘘之声中无言以对。
我错过与湘西的缘分,源自于我的父辈。父亲生前的部队解放军47军在建国后在湘西剿了2年的土匪,在我开始懂事的时候父亲给我留下湘西的印象就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土匪之地,也在20多年前一部《湘西剿匪记》的电影和一部《乌龙山剿匪记》的电视连续剧成为留在我头脑里的湘西印象。岳父以前是铁道兵,在湘西修过湘黔铁路和支援过湘西的三线建设,对湘西的贫穷与落后刻骨铭心。常常告诉我,湘西除了山还是山,除了“赶尸”的传说就是放蛊的神奇,拿刀干仗的事是家常便饭……
于是,地处湘鄂川黔边界的湘西一直成了我的梦。湘西在哪里、湘西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两个简单的问题。我估计没几个人能讲清楚,包括我这个湖南人。或许仅是一些通过沈从文的小说和散文、通过走马观花的旅游所知晓的细枝末叶的碎片。
一般来说,湘西包括资水、沅水流域、雪峰山脉到武陵山脉之间的大片土地。从行政区划上来说是今天的湘西自治州、张家界市、怀化大部分、常德的石门、桃园等县和益阳的安化县,以及雪峰山东麓的娄底市所辖的新化,邵阳市所辖的新邵、隆回、洞口、绥宁、城步、新宁等县的全部或部分都可以叫大湘西。
“逮!”这个词是湘西特有的词汇,逮饭、逮酒、逮架、逮的……可以等同于汉语里的干、吃、喝等一系列动词和可以这样的肯定词。湘西碰杯喝酒都是一个字“逮!”这是我前段时间趁着开发中心放探亲假,陪家人第一次去湘西,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到了湘西,大好的山水绝对是世界级的一枝独秀,喀斯特地貌在武陵山区得到了完美呈现,只要是个人就会为之惊叹。湘西俗称为民歌之乡,少数民族歌舞是第二绝,懂艺术的可以去享受,不懂艺术的就算了,估计也听不懂。景区的民俗演出到底是没有逃离商业的樊笼,要了解湘西的历史和文化,最好去景区外的村落,去老百姓家里走走。
湘西人好客,进了家门赶上饭点是一定要留下了喝一杯的。湘西口味接近四川,以麻辣为主。“三下锅”是一绝,一年四季的农家饭桌上是少不了这个炖锅的,腊肉、豆腐、小菜一锅炖,喝着自酿的包谷烧,再在吊脚楼上睡一觉,那才叫生活。
湘西,一本很难读懂的民俗百科全书,需要大把的时间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