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会牢牢记住:青春是美丽的东西。那么就让它作为我的鼓舞的泉源吧。”
这句话是巴金在《家》的十版代序里对他的一位表哥说的。阅读了《家》,随《家》中形形色色的人一起生活,才对这句话、对这美丽的青春与崭新的时代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美丽的青春不属于自己的鸣凤
“世界是这样静。人们都睡了。然而他们都活着。所有的人都活着,只有她一个人要死了。……”她完全明白了。他是不能够到她这里来的。永远有一堵墙隔开他们两个人。他是属于另外一个环境的。他有他的前途,他有他的事业。她不能够拉住他……他的存在比她更重要……她应该去了,在他的生活里她永久的去了。她这样想着,就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最后她懒洋洋地站起来,用极其温柔而凄楚的声音叫了两声:‘三少爷,觉慧’,便纵身往湖里一跳。”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为了自己纯洁的爱情不惜以身投湖。这个跻身于高家公馆的小婢女,短暂的生命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她是幸运的,她与三少爷觉慧的感情无比坚贞。她“得到了纯洁的、男性的爱,找到了她崇拜的英雄,她满足了。”他会与她平等对话,时时关心她。他们之间有最大的信任与安慰。她在青春里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又是悲哀的,婢女终究是婢女,主人把她送走只当作一样东西。纵使是她的他也没能留得住她。她不愿阻碍他的前途,也不向恶势力屈服。平静的夜晚,水面在经过剧烈的骚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其实,把鸣凤推向湖中的,不是她自己,也不是冯乐山和高老太爷,而是专制的旧时代。
青春因斗争而美丽的觉慧
“一种新的感情渐渐地抓住了他,他不知道究竟是快乐还是感伤。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离开家了。他的眼前是接连不断的绿水。这水只是不停地向前流去,它会把他载到一个未知的大城市去。在那里新的一切正在生长。……前面的幻景迷了他的眼睛,使他再没有时间去悲惜被他抛在后面的十八年的生活了。他最后一次把眼睛调向后面看,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仍旧回过头去看永远向前流去没有一刻停留的绿水了。”
三兄弟中最小的青年觉慧,是本书中个性最鲜明的人物。他一直坚定不移地信仰着新的思想,目睹着高家各色人等的生活,或是封建保守、或是碌碌无为、或是矛盾求全,丝毫没有动摇过自己的决心。他真心爱女佣鸣凤、敬自己的爷爷却不得不与之对抗,帮二哥逃婚追求新生活,斥责大哥亲手断送幸福,为与自己一样的新青年、新思想努力工作……他虽有时有一些幼稚,却不乏一个热血青年昂扬的斗志与赤诚的心。时代前进的步伐如同向前奔流的春水一样是无法阻挡的,旧的封建礼教、新旧交替的夹缝都在他生命里一一闪过最终消逝。他用坚定,迎来了全新的天地。他在自己的青春中因斗争而美丽。
《家》中涉及了许多人,有腐朽陈旧的人,有安分守己、顺应一切的人,有封建专制的人,也有家长制下悲哀的牺牲者。但更有一类和觉慧一样值得称赞的人——新女性,如琴和许倩如,她们追求平等与自由,勇敢迎接新潮流,为身后千千万万年轻的女性开辟着道路,毫不退缩,为顶着种种压力在同伴的相互支持下一直前进。她们的青春,开出无比绚烂的自由之花。
读完高公馆中几代人在新旧时代变更时的故事,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年轻一代不断拼搏的艰辛与成果,这个过程充满血和泪却一直继续,让人们在绝望中看见曙光。即使是生活在现代的我们,也不免为之鼓舞!恰逢改革盛世,身处建行奋斗的群体中,正拥有青春的我们,何不以勇锐盖过怯懦,以进取压倒苟安,扬起奋斗的帆,在生活的激流中不断前行,展示我们青春的壮美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