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瑾璞谈破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题

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副局长焦瑾璞谈破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

[人民网]:中小企业在经济运行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随着国内外贸易及金融环境的变化，中小企业遭遇了融资难题，如何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建立中小企业融资体系应最终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今日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副局长将为我们解读。  [09:23]

[主持人]:网友朋友们上午好！这里是“经济热点名人坊”栏目，今年以来中小企业的处境备受关注，特别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更成为了各界关注的焦点。中小企业融资难是国际国内长期普遍存在的一个重要的问题，特别是在目前宏观调控的形势下，尽管宏观调控的目标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是还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尤其是中小企业资金紧张的问题，中小企业资金紧张与宏观调控政策目标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看待目前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怎么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今天我们请到了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副局长焦瑾璞。  [09:37]

[焦瑾璞]: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非常高兴到人民网来做客，非常高兴和各位网友分享我对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研究。  [09:38]

[主持人]:那么对于目前我们国家的中小企业来说，融资难最主要的是哪部分企业？他们的生存状况和现在的融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09:38]

[焦瑾璞]:我感觉目前我们国家中小企业出现融资难，确实是跟目前的宏观经济形势有关。一般来说货币政策特别是这种紧缩型的货币政策所引起的这种宏观经济的变化，对不同规模的中小企业的影响是不相同的，一般来讲因为中小企业一个是融资渠道比大企业要单一，在货币政策紧缩的情况就容易导致信贷的紧缩，那么这种情况下，大的企业可以采取市场融资或者是其他的融资渠道，包括它可以占用上下企业的一些资金，而小的企业就不行。  [09:40]

[焦瑾璞]:第二项是因为紧缩的货币政策容易导致企业成本的上升，这个利率就提高了，融资成本就上升了，这个反映在它的生产力、生产成本也可能上升。  [09:40]

[焦瑾璞]:第三项就是在这种紧缩的宏观经济下，更容易使中小企业产生风险。基于这个风险那么作为金融机构肯定要评估这种风险，这样的情况下使中小企业的融资可以说更加困难。这种现象我同意你刚才讲的，确实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其他国家也都在研究并且大量的实证研究都分析我们凡是在紧缩的时间，中小企业所受的冲击力要远远的大于大的企业，结合我们国家的情况比方说我们国家多次的调控，这个也是有历史的。比如说1998年和2002年两次的宏观调控，中小企业都受到了影响。所以这次宏观调控我们要防止一刀切的问题，怎么在本轮宏观调控中支持中小企业更好的发展。  [09:41]

[焦瑾璞]:刚才您问到目前中小企业融资难的现象已经出来呢？哪些行业受到的影响最大？对这个问题我们曾经专门做了一次调研，就是不同地区、不同类型的中小企业受到的冲击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讲从地区来分析就是一些发达地区，比方说广东、江苏、浙江这些地方，他可能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比较集中一点。因为他们的中小企业占的比较多，需要的资金量比较明显。而对一些内地企业和内陆的中小企业相对来说冲击影响的小一些。如果从企业本身的类型来讲，我们认为大约有这样几类企业受到的影响比较多。  [09:41]

[焦瑾璞]:一个就是处于产品链低端，而且产品集中面向国外市场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比方说服装、鞋帽，这次受到的冲击就很大。第二项就是受宏观调控影响较大的一些敏感性行业，比方说房地产行业等等。第三项就是国内市场产能过剩、销售竞争激烈的行业。比如说家电、食品这样的行业就受到的影响比较大一些,我们看基本上是这三类的企业影响比较大。  [09:42]

[焦瑾璞]: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借此也给网友分享一下，就是说他们的融资状况到底如何？就我们自己的调查来看，我们选择的样本企业里，这些企业里基本上还是以自有资金为主，自有资金大约占它的融资量40%左右。贷款也是占40%左右，那么还有20%主要是企业向其他企业的借款，还包括一些自然人的入股，这些股东的资金，包括未分配的权益，他们的融资情况现在大致是这样的一个状况。这里面当然自有资金和所有者权益包括它的一些股本金表现的不明显，因为什么？因为它大部分不是用在流动行业里，银行的贷款是流动资金，那么流动一紧张，这个贷款就紧张了，现在它的融资状况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概况。  [09:44]

[主持人]:刚才说要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一直是存在的，那么为什么今年来说大家那么关注融资的问题？特别是今年宏观形势紧张，除了融资的问题还有其他国际国内的其他因素。就是说这个资金的因素到底它的影响有多大呢？  [09:44]

[焦瑾璞]:这个问题我感觉到挺难回答的，但是确实是这样，今年中小企业融资的问题原因是多方面的。不但有国内的原因，更多的还有国际方面的原因。大家知道美国作为一个经济体，经济处于一种下滑的状态，日本作为一个经济体十年的经济低迷。现在欧洲作为一个经济体，特别是在美元贬值、欧元升值的状况下，这几年欧洲经济发展的后劲包括对它的前景大家并不看好，也就是说欧元区的经济下一步如何处于不确定之中。那么这样的话特别是对于我们国内的一些地方，比如说广东、江浙地方的一些以出口为导向的中小企业影响是非常大的，刚才我谈到影响到三类企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服装、鞋帽这些企业，这些大多数都是出口的，所以说对他们影响比较大。  [09:45]

[焦瑾璞]:同时我也感觉到今年中小企业受到影响多，也是国内的宏观经济政策叠加效应造成的，因为这几年我们出台了很多政策。比方说环保类的政策、劳动力的政策，就是我们新的劳动合同法，这个在一定程度上就提高了他的成本。同时我们还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国内的物价现在比较高，那么在比较高的情况下，物价的上涨使一些企业的原材料的成本就提高了，据我们调查目前企业最担心的问题是什么？  [09:47]

[焦瑾璞]:首先的选项就是担心原材料价格上涨。因为现在成品价格市场是竞争的，那么原材料竞争的话必须要消化，如果消化不了就要抬高价格，其实他们在两难选择当中会出现这些问题。那么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为什么引起大家这样的关注？这个跟中小企业本身的特点是有关系的。大家知道中小企业是吸纳就业最多的企业，另外它也是整个经济的基础。中国在统计局公布的规模及规模以上的中小企业有3000多万家，这个比例非常大。这个规模及规模以上是指年销售收入都在500万元以上的，还有大量的不计其数的小企业和微小企业，他们作为经济的基础他们的一些生存和发展肯定引起大家的高度关注。在这里面不可否认资金因素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是我想看问题，我们应该更全面的来看，除了资金因素之外，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也是影响的重要因素之一。  [09:48]

[主持人]:从目前来看我们国家中小企业融资渠道都有哪些？可能处于不同生产周期的企业来说，企业的融资渠道都有所区别。从国际经验来看，小企业的融资结构什么样的结构是比较正常的呢？  [09:49]

[焦瑾璞]:我们国家中小企业融资渠道相对有一些的：第一、就是银行贷款。银行贷款是在所有的中小企业里面占很重要的一部分。第二、主要就是一些股权方面的融资，主要是指一些上市、入股方面的一些问题。第三、专门性的投资公司，专门性的一些融资机构给他们的贷款。比方说风险投资公司，还有一些很多的对中小企业服务的一些信用社、包括现在的担保公司等等，这些都是他们的一些重要的融资渠道。  [09:50]

[焦瑾璞]:但是中小企业的融资很难给他归纳为统一的一些融资渠道，因为从产生到生长、到壮大不同的阶段它的融资体系是在变化的，一般来讲，在它的产生的初期是需要这部分资金的，在它生长过程当中才需要外来的资金。这个方面我是有数据支持的，一般的情况下它产生的时间60%到80%左右都是发起人的自有资金来做的，而在他成长的情况下，就是进入第二个发展阶段，那么他的发起人和股本就会降60%到40%左右，如果他壮大以后更需要外来的融资，这时间自有资金包括股权融资会进一步降低，它更多的需要外来资金的增加。这里面就是随着小企业不断的发展，就是从小到大他融资的渠道、融资的模式是不一样的。  [09:50]

[焦瑾璞]:在这方面国际上也有很多研究，但是因为中小企业太多、类型也太多了，具体情况又不一样。那么对他的资金结构这种大致给一个分类，这个分类就是刚才我讲到的一个分类。这里面什么样的资金来源是合理的？也没有一定最优的标准。但是他把不同阶段不同的资金的需求，要围绕这方面国家或者是政府出台一定的政策，或者是一些办法来解决。  [09:51]

[主持人]:那就您刚才所说的这个情况，可能现在企业的一些流动资金还多数是从银行的信贷融资过来的，那么在目前的情况下大家都说要提高银行服务小企业的能力，但是银行是一个经营主体肯定要考虑它的盈利目标？那么在现有的情况下，怎么样保持银行正常的盈利和经营动力的情况下能够满足中小企业的融资需求呢？  [09:52]

[焦瑾璞]:这个问题我感觉到也是比较难回答的一个问题。现在确实我们国家因为融资渠道比较单一，中小企业的融资基本上是靠银行，据我们的一个调查就是江苏省的中小企业在2008年以来没有一家它的融资100%来源于银行。现在我们一方面要为中小企业发展提供良好的银行服务或者是金融服务，另外一个方面我们还要防范风险。刚才我谈到凡是在紧缩的状况下，中小企业的风险更大。  [09:54]

[焦瑾璞]:实际上货币政策当局就包括人民银行包括银监会就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在制度上和政策上已经出台了一些办法，比方说从货币政策的角度，我们对中小银行和中小企业贷款规模进行了一些提高，另外对中小金融机构的存款准备金率降低，这样为增加它的流动性。从银监会这个角度，也是鼓励商业银行发放小额信贷，鼓励商业银行来发放这些中小企业贷款。  [09:55]

[焦瑾璞]:所以这些政策我感觉到它的政策效应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才可以体现出来。那么中小企业发展了，当然银行的盈利就跟上了，银行的经营也就进一步做好了。但是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我感觉更重要的是应该鼓励我们的金融创新，特别是金融产品的创新。  [09:56]

[焦瑾璞]:在这个方面你可以上网查一查，或者是大家可以看看各家银行都出台了不同的办法，比方说供应链的融资，就是你这个产品的生产有上游和下游，他关注你这个供应链进行融资。另外还有信用方面的创新，现在中小企业贷款难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贷款担保、抵押这方面没有，就是抵押物不足。很多银行就通过一些银行信用来替代商业信用，我看到的一些案例就是对中小企业并不是以你的产品来抵押，而你这个厂的信用来抵押，就是把你股东、发起人的信用来抵押，我觉得在目前情况下应该鼓励大家去探索一些适合中小企业需要的一些新型金融产品，来更好的为中小企业服务。  [09:56]

[主持人]:现在供应链的融资各家银行已经提出来了，但是很多人认为这个是给大企业融资提供的？  [09:57]

[焦瑾璞]:其实谈到这里必须要分析中小企业的特点，中小企业资金的来源，要么处于产品的上游，就是提供原材料。要么是产品的下游，就是提供一些成品和半成品或者是附加品，一般来讲中小企业都要依托于一个或者是几个大的企业，这个就是它的特殊性。那么供应链的融资，他是想把大企业的信用怎么来转移到中小企业信用上，当然这个是大家探讨中的一些问题。我感觉有不同的观点都是正常的，我们下一步就是怎么完善它，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09:57]

[主持人]:刚才您还说到了国际上有一些企业融资，除了银行的信贷还有股权的融资，就是证券市场、债券市场对中小企业融资有一定的支持，我们国家有没有这方面的政策支持完善这方面呢？  [09:57]

[焦瑾璞]:我感觉我们这方面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因为中小企业它的融资的特殊性，在国外更多的是通过一些股权融资包括发起人融资来解决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刚才我也谈到中小企业不同阶段的融资特点，一般的情况下，在它的初期基本上是靠自有资金来发展的。成长期和壮大期才能有外来的资金。现在除了银行信贷以外咱们国内基本上没有融资了，有一些担保公司进行担保性的融资，但是担保公司数量又小、手续又复杂，它的作用我认为发挥的有限。  [10:00]

[焦瑾璞]:现在更重要需要的是我感觉是股权方面的融资怎么来扩大，这里面我谈到股权融资并不仅仅是上市，而是一些私募或者是柜台下的一些交易，因为我们国家现在经过30年的发展，我们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个人之间有一定的富裕，更多的引导民间资金怎么进入中小企业这个渠道根本没有打通。并且这个渠道现在大家认识上还有一种误区，就是还要限制民间金融来进入中小企业。因为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凡是中小企业发展比较好的地方，它的民间金融发展的都是比较的好。  [10:01]

[焦瑾璞]:比方说浙江，我也去了他们那里做了一些调研，他们的这些民间金融，他们是如果看好一个项目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去投资，就有点像风险投资，这一点我们国家确实还应该向国外学习。比如说风险投资这块，这块我们国家基本上没有，虽然有、但是很少。你看国外的风险投资进入我们中国多长时间了，就是带着中外合资的中国很多。我知道的至少有几百家，比如说北京的中关村20年前就有风险投资，还有IT行业。但是我们这块发展不起来，非要看正常的金融融资，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像用大炮打蚊子，如果这块解决不了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10:01]

[主持人]:您刚才说浙江民间金融比较发达，但是他们民间借贷发生的问题也比较大，这个民间金融具体是指什么？  [10:02]

[焦瑾璞]:我主要说的是有利于正规金融，所谓的正规金融是经过金融监管当局批准的一些金融机构发放的贷款，还有其他大量的一些非正规金融机构。现在一些非金融机构主要是担保公司再加上小额贷款公司。谈到这里我想再离开你这个主题多谈一些，就是我们如果分析中小企业融资更多的是从制度上、从体制上来分析，我感觉到就是由于我们国家的金融机构确实是有一些问题。  [10:02]

[焦瑾璞]:我们反思30年的改革开放，我们改的都是一些大的银行，并且我们采取的市场化改革的发展，其实市场化本身是好的，但是我们改革的具体措施是小银行变大银行，除了工农建，但是我们有大量的商业银行，我们还有农村商业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包括农村信用社现在有很多省都在积极的建立以省为基础的省联社，他们都想做大做强，那么这种情况下你想想他们愿意不愿意给中小企业贷款呢？他们愿意做大的，因为中小企业贷款金额小，又分散，点又比较多。所以在这种垄断的情况下，或者是大的银行的体制下，想解决中小企业融资是不行的。  [10:02]

[焦瑾璞]:那么这样来反思我们整个金融机构，我认为缺少大量的中小金融机构，这个大量的中小金融机构，不仅仅是农村的金融机构，还包括城市的一些中小金融机构，可以看到这几年货币政策当局和金融监管当局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努力，比方说成立了村镇银行、贷款子公司、农民资金互助会，又允许小额贷款公司试点，但是这些都主要是针对农村地区的，我也看到一个报告就是人民银行对外发布的《中国农村金融服务报告》里面谈到，在我们国家还有2600多个乡镇没有金融机构。你可以想想如果这些地方连金融机构都没有，更不要谈到服务的问题了。  [10:05]

[焦瑾璞]:我感觉到如果要解决农村中小企业贷款难的问题，那么首先在金融方面要反思的是我们的金融机构，是我们的改革、是我们改革的一些路径。这里包括如何引导和规范民间金融的问题，那么民间金融为什么一直存在？存在了几千年了，其实黑格尔有一句名言叫“存在就是合理的”，现在我们金融发展到现在这个时候，个人也累积了很多的财富，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些财富流入市场当中，为中小企业企业服务呢？这个是监管部门需要考虑的问题。  [10:05]

[主持人]:我听说浙江的小额贷款公司10月份要开展业务了，不知道您对这方面的情况了解的怎么样？  [10:06]

[焦瑾璞]:这方面我了解的比较多，小额金融贷款的事情我一直在参与这个事情。这个是2005年在商务部、财政部的推动下成立的，首先在四川、陕西、贵州这些地方试点，到今年的5月份银监会和人民银行下发了《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有关意见》就是2008年的23号文件，各省对次非常的欢迎，现在据我所知除了贵州和有限的几个省没有行动起来以外，很多省要么是正在制定办法，要么是制定完办法以后正在筹建。小额贷款公司是适应了大家的需求，很多人把它作为支持三农问题的一个很好的措施。  [10:06]

[焦瑾璞]:但是我就感觉到小额贷款公司它的方向主要是为了解决为三农服务的问题，为农户、个体工商户、微小型企业解决一些小额信贷。小额信贷的概念就是指小额的、不担保的信用类的贷款，这个在国际上已经有非常成熟的经验了。现在我也看到报纸上一些报道，我感觉到现在我们担心的是方向的问题，把小额贷款公司的方向搞错，就是小额贷款公司主要是为了解决农户个体工商户和微小型企业的融资问题，他解决不了中小企业的问题。因为我们的中小企业是有分类的，我看了一些中小企业的概念，咱们国家规定是年销售收入3000万元以下的、雇工是在1000人以下的这算中小企业。那么小额贷款公司像这样算是中型企业，小额贷款公司是解决不了的。  [10:08]

[焦瑾璞]:第二个问题就是小额贷款公司里面大家应该注意的，就是路子要走正，路子它是定义的是专门从事贷款业务的非金融金沟，是企业法人。它是作为一个企业，这个企业来做专门的贷款业务。实际上是一个试点，但是它不是金融机构。大家不要把它作为金融机构来看待。也不能把它的作用看的很大，它就等于是个人，等于是自然人、社会团体、企业法人都可以，通过你的一些自有资本金去发放贷款，解决一些问题。并且还限定于你小额贷款公司在县以内开展业务，县以内开展业务就解决了一个信息充分性的问题，在这个县里哪个小企业有问题？哪个个人需要贷款我很清楚，我就给你解决。  [10:09]

[焦瑾璞]:第三个需要关注的就是合规性经验。小额贷款公司它就是专门从事小额贷款业务的公司，既不能吸收公众存款，也不能搞非法集资，要合规经营。这一点千万不要突破它的经营范围，所以我感觉到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小额贷款公司来解决中小企业融资的这个方面，但是我们可以去探索，但是不要器重于小额贷款公司。  [10:11]

[主持人]:现在大家有一个说法就是小额贷款公司的发起人，他说他们很重要的目标就是能够让这个小额贷款公司之后成为一个村镇银行，您怎么看待这个看法呢？  [10:11]

[焦瑾璞]:我不知道这个看法来源于哪里。但是我感觉的就是并不是你办了小额贷款公司，就等于是转化为金融牌照，并不是转化，主要是看你的经营，要看你经营的记录。我认真的学习了银监发（2008年23号）文件，上面有一句话“经营良好的小额贷款公司可以按照村镇银行的管理办法转制为村镇银行”还有一些人提出了很多的规定，但是其实你要按照这个法规来规范就可以了。  [10:12]

[主持人]:最近国际市场有非常大的动荡，两大投行一个是申请破产，一个是被美国银行接管了。华盛顿互助银行被摩根大通收购了，次贷危机有些人说刚刚开幕，就说更深层次的危机还在最后。您对次贷危机对中资银行的影响有一些什么样的看法呢？  [10:13]

[焦瑾璞]:确实我们应该高度关注国际经济金融形势，因为我们的中小企业也离不开国际经济金融形势的影响。尤其是我们作为开放型国家，我们的中小企业已经涌入了世界的市场，大家通常说的在国外买东西很多东西都是中国制造。那么现在国外出了问题，必然要对我们的中小企业来影响。这个问题我一直在关注，但是目前我对这个问题我看不清楚。按道理我这里还是有条件的，我有专门的研究人员可以收集一些公开的资料，但是仅仅从公开的资料来看现在还是看不透，包括刚开始我们也在反思，为什么仅仅6000亿的次贷，就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10:14]

[焦瑾璞]:现在我怀疑次贷里面包含的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真正的东西是多少？这个谁都搞不清楚，我想只有美国政府搞清楚，但是美国政府也不会告诉我们，这方面我通过跟国外同行的一些交流，有些人说没有问题次贷危机很快就过去了。但是现在这个球越滚越大，现在我感觉宁愿把这个问题看的更严重一些，因为次贷危机已经引起了金融机构的破产，美国三大投资银行已经有两家破产了，你刚才说摩根大通收购了一家银行，他是一个投资银行现在已经进入了商业银行，这个链条拉的很大，这个基本是在金融体制内部在转，它的特点就决定了我们要反思我们这几年对金融创新和金融衍生品的看法，正常的概念就是结构性的产品，就是这些投资银行做的衍生产品，基本上是贷款进行打包证券化，证券化以后再做衍生产品，一路做下来到最后手上最后一家拿到资产报告以后，已经拿到了很多手的包装，里面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了，现在这个问题就出现了。  [10:15]

[焦瑾璞]:那么这个问题给我们的教训是什么呢？我们就在反思我们将来的金融创新，我们对衍生产品的看法。因为现在应该怎么做呢？我也知道投资银行的一些人，很多人理论功底、知识面都是非常扎实的，他们对问题的看法也是非常好的，但是这样一批有实力的人现在也栽了跟头，问题就在衍生产品上。所以我们需要反思的是我们下一步肯定要进行衍生产品的创新，肯定要发展。因为你不发展存贷的存贷汇这个是传统的商业银行的业务，但是我们发展怎么发展？要积极稳妥的来发展，并且对衍生产品、结构产品的交易和包装是不是有一些规定？  [10:16]

[焦瑾璞]:昨天上午我在人民大会堂和一些老同志交流了半天，有些老同志提出说是不是最多交易一次，这个当然是个人的观点。总而言之次贷危机对中国金融机构的影响是有限的，但是我们还要看到它将来的一些传导。比方说现在已经传导到商业银行，传导到商业银行以后我们国家还有100多家外资银行，这些外资银行受不受影响？我们国家还有引进了QFII，他们受不受影响？这些都会间接的影响到中国的金融、中国的金融体系的稳定和发展的问题，这个是非常大的问题我仅仅是谈了一点。  [10:18]

[主持人]:今天我们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非常感谢焦局长！  [10:18]

[焦瑾璞]:谢谢、谢谢各位网友！  [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