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微笑与热情
段是我的初中的同学,相识有12年,他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笑容,很少见到他的脸色阴沉过。初一的时候,他的成绩在班上还在前十,但到了初二,成绩一下子在二十几名之列了,周围的人为他开始担心,但他自己却自己一点都不紧张,每天还是过得很开心,玩的很开心,有一段时间还出现叛逆的行为,比如跟别人打架。他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初三,虽然后面意识到学习的紧迫性,虽然也努力过,但中考还是失利了。我们那个时候读高中,如果中考成绩不理想,就要出入校费。段的家里情况不是特别好,如果根据分数,他虽然有学校可以去,但学校很差,经过商计,他家里借了八千元,用这笔钱让他勉强上了一个中等的高中。进入高中后,跟初中比起来,他人懂事了一些,没有在学校跟别人打架,但学习的动力还是不足,不是很主动。我有时候也常常提醒他,他每次都面带微笑地对我说没有问题,但其实我晓得他后面也没有非常卖力。因为我们高中不在一个学校,所以对于他的高中并没有一个完整的了解,只是晓得他属于那种过一天算一天的人,他和同学间的关系很好,经常参加各种聚会。那年高考,他继续延续了中考的成绩,去了一所学校读专科。大学的他过得还是很逍遥,参加了几个社团,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间的关系很好。在他大三那年寒假,他遭遇了一场车祸,离汽车再近个几厘米的距离,可能他就在另外一个世界。那次他住院有半个多月的时候有同学聚会,他还从医院出来参加活动。在这之前对于他,我们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比较好玩的人,也会玩,跟他在一起是件比较开心的事,这些话说出来其实也包含着某些否定的意思,毕竟两次重要考试他都没有再认真一点,再努力一点,心思不够集中,所以那时候我们也都觉得他也只会过个普通人的生活。
在他出院后,他又面临了一次选择和考试。因为他读得是专科,学时只有三年,他有一次专升本的机会,但前提是得通过学校的考试的。他说,自己想了想,觉得自己以前没有怎么好好认真地对待学习,现在也已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但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这次自己想好好抓住这次机会,想为这个目标努力一把,所以每天都是早上七点到图书馆,晚上十点才回。他说,自己复习有一个多月了,现在这种状态,以前没有感受过,其实挺充实挺幸福的,能给人很强的自信,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们以前为什么那么爱学习了。虽然那次他认真复习了三个月,但最后还是因为英语差几分而未通过。毕业后,他去做了国内某乳胶漆的销售,在西安和贵阳两地共工作过一年半。期间我们有见过面,我们有聊过工作,他当时的工作环境其实说来不是很好,工作业绩压力大、收入一般、而且离家特别远、所在地亲朋好友很少,人也比较孤单,对于这些,他依旧还是微笑着,没有任何的抱怨,跟他在一起,仍能感受到快乐和轻松。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从别的朋友那里知道他去了三亚,至于是去做什么,我不晓得。又到了一年过年的时候,我接到一个初中同学的电话,中间我们聊到了他,那位同学以一种很惊讶的口吻对我说,段现在好像形势不错,开着30多万的车,全然演变为一个小老板了。过了一天,段晚上跟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的近况顺便送上新年的祝福。他说从三亚回来后家里事情有点多,现在刚从女朋友家里出来,我们只有改天再聚。那时他在开车,所以我们没有讲几分钟。过了几天,我就回单位上班了,后面他约过我一次,但我那时候已经不在老家。去年的时候,我们有过几次联系,不过那时候白天跟他打电话,他要么没有接听电话,要么就是在外面办事。有次他跟我打来电话,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他说现在自己在做建材生意,所以白天有时候要去客户那边去量尺寸或送货。那天他跟我说年底要结婚,希望我参加。到了腊月二十几的时候,单位工作到了收官的时候,所以没能去成他的婚礼现场。那天去了的同学事后告诉我一向微笑的段,那天在婚礼仪式上面哭了。现在他的生意慢慢开始顺手,换了一个更大的店面,也招了三个人,马上他要当爸爸了。
现在,初中的同学每当跟我聊天总是提及他,说他现在混得不错了,说现在他又换了一辆多少钱的车,说他现在就是一个小老板了,说过去哪知道他会有今天的样子。对于这些说法,我曾经也想过,的确,人的未来是不能完全用现在去估计的。但对于他,我的脑海里还是停留在他的笑容,他面对很多问题和困难时候的放得下。有人说,段不属于那种目标很集中的人,是一个玩玩打打的人,有人说,段运气太好了,娶了一个好老婆。但哲学曾经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是偶然性和必然性的结合体,我们也知道,常微笑的人会有好运伴随,所以从这些角度来说,这些好运也是段生命中必然会出现的好运。现在的生活压力让我们很多人有了太多的约束,压抑着原本热情、向往美好的冲动,没有突出个人的本色与个性。在面对生活、工作中,我们或多或少地可以更好地处理奋斗与享受的关系,处理展望未来与立足现实的关系,段的洒脱、不变的热情与微笑,多少给我们每个人一点启发。
三、从挫败中成长
阿黄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三年都在一个班级,我是班长,她是团支书,每次考试我的总分都是第二名,而她永远都比我分数要高一些,她是第一。我们当时的相处并没有因为我们具有如此稳定的关系而变得很融洽,初中的我们俩都很有个性,说话难凑到一块。那时候阿黄学习方面表现的很要强,目标很明确,只争第一,其它的名次对于她来说都是失败。我开始也不晓得为什么她会这样,后来才晓得,在她刚出生后,她的父亲因为她是个女孩离开了她和她母亲,所以这种经历让她必须变得优秀,而且需要比我们这些男生还要优秀。我很难体会没有父爱的女孩心中的感受,那时候的她跟男孩子说话比较少,特别是我,我感觉她把我当成了对手。中考后,我们都上了同一所高中,因为我选的理科她选的文科,所以交集不是很多,不过有时候会在偌大的学校的某个角落遇见,随着碰面的次数变多,我们也开始打招呼,而且寒暄也越来越自然与真诚。高中的她在文科年级成绩依旧很优秀,总是在年级前十,虽然感觉她比初中的时候爱笑一些,但还是感觉她内心有很大的学习压力。高考分数出来后,她的总分是全县文科第一,去了武大的经管学院。大二的时候,一次看到她和一个男生的照片,感觉像是她男朋友,但在我的印象中,她大学肯定不会恋爱的,而是会抓紧时间去学习考试、去参加社团,去参加比赛。后来证实她是在谈朋友,而且那男孩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也比较瘦小,感觉也不像是好强的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我开始思考是否我对于阿黄的认识不全面,还是大学两年她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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