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
五月底有一向喂食的时候,我发现小鸟们的食量变大了,粪便只集中地被排泄到离木屋最远的地方,而不是像原先一样到处都是,而且总是不见了小黄,好像老是偷偷摸摸地躲在木屋里。直到有一天,我在笼子里突然发现一小块蛋壳!夜晚很安静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复式木屋里微弱的叫声。是生小宝宝了吗!我又不敢声张,生怕女儿知道了会直捣黄龙穴,便悄悄地用小手指抠开了小楼的侧门,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真的看见了几只小鸟的脑袋在挣扎,一堆红肉肉的样子,看不太清,丑丑的。而小黄一副警觉的样子,眼光凌厉地望着我,急忙着用嘴把孩子们往身下扒拉。我激动极了,急忙关上了侧门。我还真切记得那天是6月15日,2008年的父亲节,小蓝当上了爸爸。过后我们问了老爷爷才知道,小黄失踪是孵蛋去了,那需要昼夜不停的18天时间,并且消耗母鸟巨大能量,远离木屋是怕粪便的气味污染新生儿。低等如禽类的他们,也知道用最朴素的方式呵护自己的孩子啊。
我总也忍不住要时时抠开那张原来从不打开的侧门了,变成了一个偷窥狂。小鸟们一共有五只,并且在一天天长大,羽毛也渐渐长满,常常竖着脖子一齐闹闹地叫着,呼喊着爸爸妈妈要吃的。在哺喂的过程中,小蓝也是要参与的,有时是小蓝拼命地吃,涨的嗉袋鼓鼓的,然后飞进屋内反刍喂给小黄,小黄再二传喂给孩子们,有时是夫妇二人一起出来猛吃几口,使劲用舌头咀嚼烂,再一起挤进小屋内喂食。很多时候,他们一定是疲倦极了,耷拉着脑袋在栖杆上休息,但是孩子们还在戛戛着吵着,他们便又忍不住飞进窝去。有几次喂食时,小黄和小蓝看见了我在偷看,十分不满意,但孩子们饥饿的样子实在让他们顾不上跟我周旋了。他们一次次忘我地将食物送入小鸟们嗷嗷待哺的嘴中,那个场面甚是感人。
舔犊情深
大概20天后,小鸟们也将满月,终于要出窝了,一天清晨五点多,我就跑到阳台看鸟,发现笼子里刚刚多出了一只小小鸟,跟妈妈一样黄色的羽毛,嫩嫩的样子,可爱极了,便急忙叫来女儿看。女儿兴奋地尖叫着,伸手要摸,被我制止了。我们给她起名叫绒绒,因为她的羽毛还是黄绒绒的一坨呢。绒绒刚刚出窝,还不会自己吃东西,也不太会走路,总是蹒跚地想跟到爸爸妈妈身边,将小嘴伸到父母嘴边等着喂,父亲还好,只是躲开,母亲可是个厉害角色,狠狠地啄她将她赶走,我以为是我们偷看多了,令小黄生了气,不要她的孩子了,心里不仅暗暗着急。一天下来,母亲蛮横的拒绝让绒绒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伤害,等我晚上下班回来看望他们时,她已经躲在鸟笼的后边不肯出来。这时候,宽厚老实的父亲小蓝出来做思想工作了,他温柔地伸出一只爪轻轻地推绒绒,将她领到喂食的盒子前,点着头教她吃谷子和营养土,还告诉她要多吃菜叶补充维生素,绒绒也许是饿极了,开始慢慢吃一点东西了。感谢小鸟们让我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让我有机会懂得了动物们的舔犊情深。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戏看。第二天清晨,小蓝家的老二也要出窝了。这次是个英俊的小帅哥,跟父亲一样蓝鼻头,长蓝色羽毛,只是因为是绒毛的缘故,颜色还较浅。他似乎也随了父亲的个性胆小吧,站在复式楼二楼的窗口不敢往下跳,小黄小蓝则守在窗外栖杆上鼓励他跳,小小蓝伸头往下瞅了瞅,又缩回去了,一会又被父母叫了出来,反复五六次,终于不知是鼓足了勇气,还是被母亲骂昏了头,扑的一声掉了下来。这一次,我用相机捕捉到了全过程,每次回放都觉得有趣极了。我给这楞小子起名叫毛毛。毛毛幸亏有个好姐姐,同样在经历了母亲的冷遇后,得到了绒绒的安抚,并在绒绒的转培训下学会了吃食和梳洗。毛毛并如我猜测的那样像父亲的性格,相反,他活泼大胆一如母亲,出窝几天便能窜会跳,行事洒脱,事实证明,他也是孩子们中间第一个会飞的。原因是我过于喜欢他,大着胆子把他从笼子里抓出来把玩时,居然被他飞掉,幸亏翅膀还没完全硬,却也在家里扑了好半天才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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