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遇见这棵山楂树,是否也如我一般,为之动容。它生长在西村坪的村头,有着一段关于革命历史的传奇,更承载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故事里的老三早已离我们远去,但老三临终前流下的那两滴山楂花般鲜红的眼泪烙在我的心底,它是如此震撼着我日渐淡漠的心灵。
小说《山楂树之恋》中的故事,发生在1975年前后那段贫穷而饱含理想的时光,讲述的是在那非常年代里两个知青凄然的爱情故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老三与静秋初识就在这个叫做西村坪的地方。静秋来此写村史编教材,老三是勘探队员。静秋听着老三拉的手风琴《山楂树》,仿佛自己置身在一个童话世界里,暮色四起,炊烟袅袅,空气中飘荡着山村特有的那种清新气味,那一刻,陌生的一切突然变得亲切起来。因为她遇到了她一生中最爱的人。他们是何等的幸福,因为他们彼此拥有着世间最纯粹,最无私,最炽热的爱;他们又是何等的悲哀,他们的结局在那个特殊的岁月里,仿佛注定了是壮烈的,悲恸的,让人无法承受的。
当老三抱着静秋的被石灰水腐烂的脚痛惜得流泪时;当老三划破自己的手背逼着静秋要上医院时;当他隔着河岸张开双臂想要拥抱静秋时;当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静秋撒谎,说他是为了更高层次的呼唤而离开她时;当他病情日益加重却宁愿独自忍受折磨时;当他无法行走了却依然要他弟弟代替他去偷看静秋时,有谁知道他爱的苦痛。
老三说,我不怕死,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老三说,我喜欢“静秋”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即便我一只脚踏进了坟墓了,我也会拔回脚来看看你。
老三说,只有你活着,我就不会死。如果你死了,我就真正地死了。我只是到另一个地方去,在那里看你幸福地生活。
老三等着静秋毕业,等着静秋工作,等着静秋转正。等到静秋所有的心愿都成真了,老三却因白血病去世了。那时候,1976年,老三还很年轻。可他只能留给静秋一句:“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我会等你一辈子……”
在他们彼此等待的时间里,静秋也坚守着他们的爱情。即使在老三临终前躲着她的时候,她也依然坚信,老三会来看她,会如同英雄一般迎接她。但我看到当她等到老三的弟弟对她说:“请你以团员的名义保证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时,禁不住再次潸然泪下。
老三如此幸运,他遇到了一个能让他倾情去爱的人;静秋亦是幸福的,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其身心爱过她,让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永恒的爱。
当静秋抱着老三形容枯槁的身体,试图唤醒弥留之际的老三时,一遍遍重复:“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那时老三流下的两滴红泪,是不是代表着他终带着幸福的满足而离去呢?但愿如此。
山楂树也许依然生长在西村坪的某个地方,每年开出鲜红的山楂花,年复一年,岁复一岁。那里,老三长眠在山楂树下。
又或许,山楂树只存在于你内心,让你相信,有这么一个人,如黑夜的明月,如旱季里的甘霖,如冬日里的暖阳,永远伴你左右,若他(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她)也应该会对你说:“为了我更加幸福的活下去吧”,那即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