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数学系毕业生柳智宇曾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拿全额奖学金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深造;一个是到千年古刹龙泉寺遁入空门。今年6月,这位从中学起就被称为“才子”、“大牛”,曾经是国际数学奥赛金牌获得者的北大毕业生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他来到北京西山脚下的龙泉寺,成为一名修行居士。
以世俗的眼光看,柳智宇的选择并不明智。我们一生都会面对无数的选择,有的选择还很关键,如何做出自己的抉择呢?或者听从大脑的判断,或者听从心灵的呼唤。当然,有的时候两者并不矛盾,但也有的时候,两者南辕北辙。以大脑里的名利计算来判断,美国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与古刹里的苦行僧,绝大部分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我也不例外。但是我不会说,柳智宇错了。我想,这一刻,他听从的是自己内心的呼唤,他在寻找心灵的归宿。
听从内心的选择结果并不见得是好的,以功利的眼光看尤其如此。正因如此,人们更习惯于大脑的名利计算,久而久之,我们忽视了内心的判断,淡忘了内心的需要,我们读书时选择最热门的专业,毕业时挑选最热门的工作。我们走大多数人都走的路,我们把攫取多数人艳羡的目光作为自己成功的标准。这一切,并没有错。但是我们同样应该给那样听从内心呼唤的人以应有的理解和尊重。
李白说:‘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生命是一次突如其来的长途旅行,是一次不会再来的自由体验。我们可以选择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路,也可以选择人迹罕至的荒凉小径。如某个广告所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独一无二意味着无法比较,没有比较的基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检验何种选择更好。每一个人生旅程都有独到的生命体验。有勇气的人,按内心的需要来安排这唯一一次的旅行,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的网友质疑,这不是浪费教育资源吗?上了这么多年学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对于这样的说法,我无语。在这种人眼里,生命首先属于国家和社会,而不是他自己,人就是一个工具,一个讲究投资回报率的工具。在这种人眼里,大学并不是一个开拓学识增添智慧的场所,不是让人具备独特思考能力的生命驿站,只是一个生产螺丝钉的生产车间而已。柳智宇这种追寻真我的人,反而成了他眼里的废品。